性别角色冲突下的我和家人
——跨性别获得家人支持的故事(4)
小时候那混进男人堆里的我我想有必要在开篇介绍一下自己和家庭的背景，才有利于未出柜的读者对案例进行类比，从而找到可以参考的点。
我生活在大城市，父母都是相对比较传统的人，从毕业后就到同一个单位就业到现在。而且由于时境变迁，该单位已经类似于夕阳产业的企业一样，经济效益不好。目前一家的经济来源在父亲，虽然算不上生活困难，但是家庭经济水平应该位于一线城市平均水平以下。本人90后，大学本科毕业，独生子女。
印象中第一次发生性别角色冲突，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家里比我小3岁不到的亲戚的小孩在学语的时候，大人教他喊表姐，而我却纠正其喊表哥。父母听到了，大骂一顿、教育，并称男生才被喊表哥，而女生应该被叫表姐，而我是女生。小小的我当然知道，但是父母的说法让我无言以对。
小时候也许方便打理，一直让我剪短头发，每次要去剪发我都很高兴，头发长了不去剪就不开心，吵着家里的长辈带我去，因为长辈本身也是短头发，便觉得没什么就带我去了。到了小学，我还是留短头发。于是爸爸问我什么时候才愿意留长头发。小小的我不敢拒绝，于是心计地说长大以后。没想到一方面是童言无忌，另一方面这番话却被爸爸认真对待当作承诺。
这种剪头发和留头发的冲突，一直到了5年级。有一次年级主任宣布全年级不许留长头发。其他小女孩就哭哭啼啼地把头发剪了闷闷不乐地上学，而我内心窃喜，以后有了更正当的理由去剪头发，爸妈便不能再说什么。然而我还是不开心。因为短发也是有女式和男式的区别。我当然是被带去剪女式的。家长在旁边监护着剪，生怕理发师给我剪短了。而我偶尔一次提出来把我的后背头发铲起来，都被妈妈严厉呵斥，很不高兴。
从这时候开始，父母开始意识到这里面肯定存在着问题，于是就常常教育我，女孩子应该怎么做，女孩子要留长头发，穿裙子…….BLABLABLA.
这样无异于更增加我的反感。
对了，补充一个插曲，关于我逃过的幸运就是，小学的时候本来是有分男生女生的校服的（类似于西服那种），等到我读书那年，那所小学就刚好取消了，统一运动服。这使得我在性别的模糊区舒适地呆了前几年。我还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女生亲我的脸，还记得暗恋班里面的副班长（女）。在课外节目偶然认识其他班级原本不认识我的人的时候，我就心虚地告诉别人我是男生，从而找到这种满足。我会混到男生堆里面，低年级的时候男女生不会太有性别意识会一起玩，但是到了3年级以后，就变成了男生一堆，女生一堆。夹在中间的我，想去男生那堆明显不会被接受，于是我只能委屈求全地傍上了其中一堆女生玩（否则就被孤立）。然而还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们虽然和我一起玩，但是她们有更小的小圈子。我一直跟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男生玩，那个男生也很愿意和女生玩，很受女生欢迎（后来证明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大直男一个，很适合做男闺蜜那种）或许只有和那个男生玩，我才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然而后来居然被问及我是否喜欢他，非常生气！于是慢慢地疏远那个男生。小学的时候心里面一直有常常有暗恋的女生。
6年级的青春期噩梦一切的噩梦都开始于6年级的青春期。从此以后，我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中。睡觉的时候特地趴着睡压着。大热天总是穿件长袖，含胸驼背直到最后被长辈发现要求穿上内衣。每次都祈祷下雨，那样的话不用做早操，这样子就不用把长袖脱下。
好像跑题了，说好的讲跟父母的关系。对了，父母就是不让我穿长袖上学。那时候每天就想着上学，因为假期更惨，在家里要穿自己的衣服。我拒绝一切的裙子，妈妈就给我买来女性化的衣服和裤子，喇叭裤等等。并且妈妈一直都唠叨：“买多点衣服给你穿，天天穿校服给人很寒酸没钱买衣服的感觉。”妈妈：“穿衣服不要穿一种运动服，要穿多点花色，各种各样的衣服”我总觉得这些话有所暗指。小学的时候，外婆偶尔给我买回来中性化的衣服，但是妈妈看到以后很生气，斥责外婆，说买的男生衣服给我穿。以至于后来外婆再也没给我买衣服。与此同时，父母工作的单位有另外一个比我年长的孩子，根据后来的事实证明也是FTM。父母在对我说教的时候，常常说那个XXX，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就像个男人，你看我们单位的职工都在说她。你以后敢这样打扮，出去就会被人说话，说我们没有教好你。（我的心里很羡慕那个比我年长的人父母却没有管束ta，单亲家庭母亲再婚）然后也有父母单位的员工（大概比父母小一点那种），穿的衣服很宽松，也很男性化，总是被单位里的人说闲话。然后父母单位里面一个领导的小孩（比我大10多岁那种）也是这样子，于是被人说闲话，ta的老爸脸挂不住….等等等。
总之家里面时不时会冒出这种对话，本来吃饭说的好好的，爸爸总会举这样，那样的例子，他们单位里面的例子，妈妈也会举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孩Z(下简称Z)的例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映射我想借此达到教育的目标，还是另外的原因。总之来来去去就这句：“XXX,一个女人打扮得跟个男人似的。”以至于爸爸很喜欢看体育节目，一看到那些女足，女篮（确实这种竞赛LGBT比例很高）里面的运动员剪了很短的头发，他就要评论一番“这个人剪个这样的头发，真难看！”
交代上面这些细节的目的，是为了向各位展示我家里面父母的文化程度，思想观念，以及他们面对周围的人际环境的恶劣。他们确实感觉到我有问题，但是归因于这些问题因为小时候没有好好教育，归因于放纵我剪短头发，归因于小时候没有强迫我穿裙子，更有甚至我爸归因于小时候让我不穿鞋（--
穿鞋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我爸拼命地说小时候让我过得太舒服了，为了让我健康成长就给我宽松衣服穿，怎么舒服怎么来，才导致这个结果。
归因完以后得出来的措施大概是：现在立马干预还来得及，现在开始培养习惯和行为！逼头发留起来，女生打扮打起来，这样久了就会习惯了。
曾经一度我也相信了他们的说辞，坚持了半年，最后还是把自己给逼疯了。在初一的时候，面对老师因为其他事情的苛责，有自杀的念头。也许每个跨性别都有一个“神仙拯救”的梦。小时候我就有这个梦，还想着12岁的时候就会实现了。初一的时候13岁。心里面还想着一直没实现是因为我没有制造契机让神仙来拯救我。想着跳楼的时候我还没下地，神仙就来拯救我，然后我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性别再生。
当然出现自杀念头这事情被老师知道了，她立马很慌张并且告诉了父母。老师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自杀。只有我心里面知道。对外的理由是，老师常常责骂我，我觉得老师针对我，所以…….
回去后被父母教育。对，他们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育，而从来不去想为什么孩子会这样。拿一套自己既成，自己价值认知体系内的方法去套别人。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孩子。
迫于他们的这种“无法接受理解其他异端想法”（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的压力，我也从未向他们透露过我的心声，一个人苟且地闷着10多年。
后来他们教育我不能自杀，于是又开始评论各种自杀的人，新闻电视上的，父母就会用那种很评论试的语气：“自杀多傻啊，活着多好；你看那些自杀的人是不是有病，脑子有问题。”不屑于被别人评论为“傻”的我，就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不过也许真正放下这个念头的，是我妈说的：要是你死了扔下我们俩怎么办。不忍心，所以没死成，心里面就把“神仙许的承诺”延期了2年。
后来听闻了Z读完初中就再也没有去读书，又听闻了ta带各种女孩子回家里(Z的妈妈跟再婚的男人一起住，以前的房子z自己住)，当然这些讯息都是从父母口中得知的，他们或许只是在闲话别人，或者是对我指桑骂槐。我心里面大概能感同身受z为什么不读书的原因，然而还是很羡慕ta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只是我身体里面，在这种传统家庭背景下教育出来的孩子，没有，也不敢有小混混的基因和念头。
然而在这种伪装下几近崩溃的我，在神仙一次次爽约下，我开始渐渐地接受自己的性别这个现实，去寻找答案。于是在初二的寒假，第一次在搜索引擎下找“为什么女生想成为男生”。在一个百度知道下，我被引去了豆瓣，接着是一个.org，最后找到了贴吧。知道了Iamnotalone.知道了神仙不会救我但是自己能拯救自己，知道了医疗技术的可能性，知道了有已经完成手术过上了理想生活的长辈们。这，成为了我生存下去最大的动力。我要努力赚钱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此变得跟以前每天期盼，入夜流泪的生活不一样。开始规划自己的路。
知识改变观念对了，以前网上关于跨性别的很多描述都非常负面，用癖，病，XX人这样的描述。看着确实很难受。很感谢早期贴吧里的长辈留下来很多丰富的资产，还有那些翻墙去国外寻找更先进理念的人….很可惜贴吧经历变故以后，现在已经四散。
高中，我依旧顶着家里的压力留着短头发，自己攒钱给自己买中性/男性的衣服穿。妈妈看到了很不开心，每次买衣服回来都被骂，被说。尽管有了寄托，但是心里面压力还是很大。一直在这种挣扎中艰难过日。
然后，我偷偷地给自己买了激素，开始使用。声音变了。家里开始察觉到，但是我就谎称感冒。父母不知道激素，只是觉得我的声音怎么这样，觉得我肯定自己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坏。然后父母又开始指桑骂槐：“某某人说话真粗鲁，那声音像个敲烂掉的铜锣一样”我妈就说：“怎么把自己的声音故意搞成这样，真难听”云云。一直在念叨一直在念叨。
我受不了这种念叨，最后就下载了贴吧里面的一篇关于trans的科普，在买激素的时候叫那位前辈给我顺便打印出来。（不敢自己到外面打印店去打印）。最后交给爸妈作为出柜。好像是高一下高二的样子。还有一封关于我心路历程的日记?当时抱着豁出去被制裁的决心。。。
然而最后事情却像石沉大海一样。完全没有音讯，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收到也没看到我给他们看的。该唠叨的还是继续唠叨（懵逼一脸，求那时我的心里面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次妈妈又在唠叨。于是我就问：给你看的有没有看？！于是又开始教育，即便是那些科普里面讲述了这事情是天生的，我的心路历程上写的成长症状也和科普上完全吻合。他们却依旧不接受，甚至还觉得我被人蛊惑，最后甚至怪罪到互联网上，说我：“一天到晚上网上网，上网成瘾害死你（0.0…我哪里成瘾了）”
总之出柜结果就是，父母拒绝接受，并且禁止我上网了，家里的网被断了。我就想换个安宁。。。结果叨叨更严重了，我被逼迫被教育更频繁了。
然后，某一次妈妈找家里的东西，翻到了我正在使用的激素。然后非常生气，当天晚上回家以后我被抓到房间里狠狠地教育，然后被父母发现了我腿毛的异常。结果是激素被没收，他们再次强化了自己的认知。说各种：“用激素，你是活腻了，你看泰国的人妖30岁就死了，你是想死？”具体的聊天内容忘记了，我强调之前的科普内容，叫他们自己到网上去找相关资料，因为他们既然不相信我提供的，就自己去寻找。但是他们并没有去寻找。至少我觉得，他们依旧拒绝认知这件事情，依旧认为是教育问题，认为对我太仁慈了（这是什么鬼…）
然后高三，因为紧张的学习，我和他们达成了共识，高考以后再去解决这个问题。在这一年我得到了短暂的安宁。然而偶尔衣着和发型，还是会被挑剔。
高考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被提上了日程。他们认为：高考结束了，大学要开始新面貌，要开始穿女装了。无法忍受的我，逼着带他们去看心理医生。对，是我带他们去看，我要求的。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医生的话，我想他们没有拒绝的借口。
开始他们是不愿意的，硬说这不是心理问题，心理医生不看这些。接着又说只有精神病才去看。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抗拒，是心里面已经认同但是不愿意接受？？？
但是最后还是去了。一开始的时候爸爸的态度是：去也挺好，让医生开点雌激素给你吃。医院，有二甲有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确实对于这种情况了解不多，是略有耳闻。于是爸就提出电击疗法，什么吃雌激素的。然而也幸亏是大城市，医生并没有按照爸的意思去做这种不科学的方法，但是还是提出长期心理治疗。这时候我就会反问心理医生，问他有没有遇过这种案例，有没有成功治疗过一例，有多大的把握。
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显而易见的。所以医生也只能含糊其词的应对，说取决于病人有多大的决心。一再追问，他们就表示无法保证结果，只能尝试。心理治疗的费用是昂贵的，我心知这些钱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只能石沉大海，因此没有答应父母。当然在这其中，也不乏遇到一两个学识比较丰富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这种情况比较难，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们也没有过于强调，或许是出于经济动机的考虑，又或许是出于不愿扼杀父母的希望。当然这也是客观的话，在没有遇到足够多的大样本的时候，一个病情医生总不能说完全无法治疗的。但是对于我这个单独病例来说，确实无法治疗。
但是就是因为医生们的这种没有“判死刑”，父母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仍然抱着一线希望，而且还责怪我不配合。
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一拖就一年多。最后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不愿意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说服他们的事情上。最后去上海精神卫生中心找到了陆铮，据说是个阅Trans无数的医生。最后陆铮终于下了一个让我满意的结论。本来抱着很大希望的爸，相信在此刻终于动摇了。我就是抓中他这种心理，不相信我，只愿相信权威。Ok那我们就一起见证事实
医院负责性别转换手术的医生，然而这个医生也是奇葩，居然把我劝退，或许他是站在了一个父亲的角度，叫我爸回去逼我穿裙子上街去转一圈。。。无语ing。我爸就很高兴，马上就要掏钱给这个医生，说让他给我做治疗…当然人家医生也没有要，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的…兴许他也就随便说说，虽然做过很多台手术，也未必真正了解过其中的缘由…
回到我们的居住地，医院一个比较有资历的医生。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说话很慢但是很平和，也很耐心地倾听。他很客观地分析了我现在的心理状态，也承认了这种情况也许是性格的一部分。他虽然没说跨性别到底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但是说在这种多年的性格形成后，改变也太难。他是用同性恋作为一个类比，承认了这种现象的存在。他说：这种行为既然存在，对其他人的利益没有伤害，不该被不公平的对待。但是社会大多数人也有既有的体系存在，所以一下子接受这种现象很难。但是随着社会发展，以后也会逐步接受的。他也举了同性恋被剔除出精神病的例子。他给的建议是，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同时同社会去周旋。同性恋的问题也不大，就是自己关上门两口子的事情，也不需要四处和别人张扬。管好自己的生活，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其中有一番话，我觉得对于一辈子的生活，对于每个普通人都会有启发：“每个人都是在成长中追求自我，找到自己舒服的活着的方式，这才是最重要的。手术激素是达到这种方式的其中之一，但是身体健康也很重要。不要局限于这单一的点，而应该站在更高的一生的角度，去做出选择。”
补充一下，大多数时候见心理医生都会单独分别与父母和孩子说，也会一起说。在一起说的时候，心理医生的问话，关于成长的历程，爸都能够听见。也可以说每次医生问成长历程的时候，爸都听了很多遍。
迎来胜利曙光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医生的开导，还是我长期作战的功劳，还是因为一次次让父母的治疗希望破灭，还是因为社会逐步开放舆论对这个话题的放开（近年来关于lgbt，同性恋，媒体的正面报道非常多），还是因为父母年纪大了看破了红尘……..在这些事件过后，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父母再也没有，或许很少针对这个问题纠缠。对于我交女朋友的事情，也默许。虽然他们好像还是分不清同性恋和跨性别，但是妈妈如是说：“哎我们也管不了你这么多了，你自己喜欢同性恋找女朋友，也要看别人是不是想和你过，别到时候别人找了其他人自己就不开心。最重要你自己老了有人陪，不要孤零零一个人就好了。”自此以后穿衣打扮也不太管了。但是也许心里面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不能融入到我的新生活里面，在家的称呼没有改变，但给我买衣服至少会很折中地买中性的衣服。有一次我把头发剪得非常短，回家爸会不开心闷闷不乐一晚上，但是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责骂或者絮叨。目前，父母对于激素和手术还是反对的，理由是这个会伤害身体，会短命。他们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客人来家里，我会配合妈妈演一下穿girly的衣服。
虽然上述的做法并不能说他们完全接受，这并不能算“获得了家人的支持”，但是至少已经不反对，不阻止了。鉴于他们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环境，我觉得父母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至少他们允许我以我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在他们的包容和理解后，我觉得亲子关系从来没有这么和睦过，对于他们，我已经没有那种非常大的秘密去隐瞒，很多事情都可以摊开地去讨论，选择一种对双方伤害更少的方式，包括去教妈妈在外面应该如何跟别人谈论我，妈妈是个文化水平比较低脑筋也不太好的人。其实父母有时候不愿意接受，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怎么去处理。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来自于周边的压力。如果我们能够和父母共同想办法去应对，我相信，只要父母对于孩子是出于爱，只要沟通到位，能真诚地把客观的情况描述出来，他们最终还是能逐步接受的。虽然最后不一定是支持，不一定每一个家长都能很先进很前卫地站出来（其实我听到过不少这种非常open的家长）去捍卫自己，退而求次，达到“不反对”这种效果，其实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支持。
另外，作为一个独生子女，虽然我对于传宗接代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理解父母的心情。父母害怕我老了没人照顾，又或者说还是希望能抱上孙子。而我本身其实也挺喜欢小孩子，所以如果有可能我还是会尽量争取满足他们的愿望，当我和他们表达了这个想法以后，他们更加高兴了，也更加放心地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情。而现在技术发达，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另外一个议题了，在此就不展开了。只能说感恩自己虽然先天不幸，但是庆幸生在了这个时代。
祝福那些已经成功获得家人支持的lgbt童鞋们，也希望我这篇繁琐的文章能给还处在挣扎中的兄弟姐妹一些启发和帮助。希望北京中科白癫疯脸部白癜风患者能否服用复方斑蝥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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